卢前与沈祖牟的交谊

卢前（1905—1951），字冀野，江苏南京人，毕业于东南大学，是曲学大家吴梅的得意门生。先后受聘于金陵大学、暨南大学和中央大学。著作宏富，有《明清戏曲史》、《中国戏曲概论》、《词曲研究》。

卢前与沈祖牟的家世出身、嗜书爱好等都很相像。所以，两人一见如故、一拍即合，结为挚友。在《卢前笔记杂抄》、《卢前诗词曲选》中，多处记载着他在福州与沈祖牟的亲密交往。民国31年（1942年）10月，卢前受教育部任命国立福建音乐专科学校校长，从四川辗转到福建永安就职，11月10日抵永安。翌年1月25日到福州，住在仓前山“南社”。当时，沈祖牟也住仓前山“涛园”。28日，沈祖牟即访卢前，并赠他何振岱的《榕南梦影录》二册。30日，祖牟又约其同往文儒坊三官堂（大光里）访何梅生。卢前说：“梅翁是留闽唯一的诗人，他的七弦琴还没有传人！我想请他在春暖时，来永安音专一讲琴学，并请介给一弟子到永授琴。辞出后，在后街看旧书。因有上河上酒家之约，未能久留。”31日午后，卢前到“涛园”祖牟家，看郑成功墓碑。祖牟请题谢枚如《词学纂说》稿本。卢前写下“减兰”一首：

“指迷”乐府，律海探“源”宫换羽。词里沧浪，天水堂堂沈（义父）与张（玉回）。

赌棋草创，赤帜巍然闽海上。暖眼残编，想见精勤落笔前。

沈祖牟夫妇曾多次邀请卢前共同进餐，卢的酒量、食量都甚好。卢对沈仓前山寓所和宫巷旧家书房“耑斋”满架满橱满桌的藏书极为欣赏。沈知他对元曲杂剧有研究，就把自己这方面的收藏慷慨割爱送给他。沈还请其表弟、著名篆刻家陈叔常治一方“冀野经眼”印相赠（现收入《陈叔常印存》中）。卢在《卢前诗词曲选》中留下数首与沈交往的诗篇。其中，廿八日沈祖牟过谈编纂《福建丛书》事：

七闽文献拾残余，未让吴门士礼居。

自出校讐家法眼，知君插架有奇书。

祖牟约观所藏书：

好事痴儿文肃孙，招来宫巷旧家门。

在杭抄本枚如稿，除却耑斋佚不存。

北同仁，南回春回春药局享誉榕城二百余年。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癸卯进士于君彦为其题联：“回仙授秘；春帝延釐。”横批：“回春”。其所以有“北同仁、南回春”之誉，第一特色是保质量，店主传世的座右铭是：“许赚大钱，不许卖假药。”为此，店内配专职丸散司、研槽司等老药工，从备料到加工，环环不漏，都十分讲究；特别是制作贵重药品，更是绝对精到。二是舍得花。为确保药散质量，对缺货的材料，往往不惜血本，高价求之，而决不掺假、顶替。在制作全鹿丸时，特从台湾引进马鹿一对，专人饲养，配种繁殖；每年缢鹿，还择吉披彩，大宴宾客。三是讲诚信。抗日战争前，一次新加坡药商订货，因战事影响，至抗战胜利后才发货，但仍按原价不变。对方十分感动，于是声名远播。

选自《三坊七巷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