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能人“治村”的本质与困境

2022-05-17 04:00:00    字号:

  近日,江苏省印发《关于动员引导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工作的通知》,引导社会组织参与乡村振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加强乡村振兴人才队伍建设,在此之前,国务院发布“十四五”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规划的通知,通知明确支持农民工、大中专毕业生、退役军人、科技人员和工商业主等返乡入乡创业,鼓励能工巧匠和“田秀才”“土专家”等乡村能人在乡创业。
  近年来,乡村多主体共治在乡村善治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关于乡村能人的讨论引发热议,那么乡村能人是什么?乡村能人在乡村建设中又有何作用?
  乡村能人用以指代为乡村发展助力的人才群体,区别于以往常用的乡贤等概念,乡村能人在地域范围限制较少,不仅限于出生于该村的人群。乡村能人从古至今在农村治理结构方面一直发挥着重要的“中介”作用,这也解释了乡村能人在乡村建设中的重要地位。乡村能人从古至今一直承担着从上而下轨道与从下而上轨道的有效对接,在盘活资源、公共服务提供、协商治理和监督、制约政府权力等方面有重要作用。
  已有研究表明,不同时期,乡村治理主体和内容不断演进,从改革探索时期的农业生产经营体制和村民自治路径探索到新农村建设时期推进精准扶贫,再到乡村时期推进农业和农村现代化,乡村能人均发挥着重要作用。而在这过程中,服务于不同目标,乡村能人也出现了类型分化,政治能人、经济能人和社会文化能人较为常见。
  政治能人主要指村“两委”干部、村民组长等掌握体制内资源的群体,浙江丽水积极招揽在外能人志士回村竞选村干部,共同为村谋发展。经济能人主要通过经济资本或专业技术等带领群众进行乡村经济建设,包括农民合作社社长、大型农场场主、私营业主、善于经营的个体户等,安徽通过能人带户等典型手段探索在“十三五”期间扶持333个乡村旅游扶贫重点村带动40万人脱贫。社会文化能人则主要包括有权威的老人、寨主、族长及乡土文化能人等,主要依靠多种权威资源对乡村进行治理。该类群体在传统村落保护等方面发挥了较大作用。
  诚然,各类乡村能人助力乡村建设在长三角地区已有诸多实践,乡村能人可能带来的负面效应仍不可忽视,相关研究指出乡村能人和农村基层治理之间的协调困境以及乡村能人的个人利益和村民利益的部分错位均客观存在。在政治能人方面,政治垄断、损害村级民主、损害法治等现象层出不穷,在经济能人方面,较易出现精英俘获,即经济精英形成利益联盟,共同垄断资源下乡和农村经济发展带来的村庄公共利益空间,形成固化的村庄权力结构。以上问题的出现,本质都是乡村能人以“能”为标准,脱离了传统乡贤中“贤”的要求,由此可见,乡村能人应具备多方面能力,这也为乡村能人的培育以及环境营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澎湃新闻2022-05-16,鲍涵、王穗风、吕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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